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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 | 在个性、创新、速食社会里,礼还重要吗?

来源: 广州市坎达尔包装制品有限公司  日期:2019-04-23 11:34:47 点击:  属于:人情处世
孔子热切希望通过回归礼乐中本有的人文精神来使其重新焕发生机,生长出与时代、社会相适应的现实内容,谋求国家和人民的最大福祉,这也是礼乐人文教化的最高境界。

有人认为,在这碎片化经济,各种事物速食速配快消,经不过千锤百炼,也没有千秋万代,所以儒家说到的“礼”已经不那么重要了,甚至有人不辩证历史原因,抓住孔孟的“君君、臣臣、父父、子子”不放,认为“礼”已经是一个过去的产物,事实上真的如此吗?

 

 

我们知道,“礼”产生于特定的社会经济背景,当时资源缺乏,却要供应庞大基数的老百姓,于是乎“礼”建立起来,因此最初的礼是一种等级分配原则,解决了分配的问题。

 

表面看,礼针对的是个人行为,但实际所指更多的是维护群体生活秩序。

 

荀子解释说过:“礼起源于何也?曰:人生而有欲,欲而不得,则不能无求,求而无度量分界,则不能不争。争则乱,乱则穷。先王恶其乱也,故制礼义以分之,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。使欲必不穷乎物,物必不屈于欲,两者相持而长,是礼之所起也。故礼者,养(给养)也。”

 

正因为有了“礼”,让人与人之间有了“退让”,防止了一味的争利而扰乱了秩序。

 

 

西汉·戴圣《礼记·礼运篇》:“大道之行,天下为公。”

 

公,是一种温暖的情怀,是一种博爱之心。心存大公的人,能以集体的利益为重。国家、社会是一个集体,是部落群居的产物,是人与人之间守望相助,能更好地生存的庇护所。就如柏拉图所说:“我们每个人都不能自给自足,相对于我们的需要来说,每个人都缺乏许多东西……由于种种需要,我们聚居在一起,成为伙伴和帮手,我们把聚居地称为城邦或国家。”

 

人若有私心,有私情,就会以自己的利益为重,与他人产生冲突。有了利益冲突,纷争就出现了。因争而失,失利益;因争而得,失良知。在“争”中生存,注定进退失据,其心仓皇。一个国家、民族若人人争利,则集体生存的意义荡然无存。人类历史,就是如何保存与维持集体生存的艺术史。人们以国家和家庭为单位,以礼让为公德,以礼制,包括法律为武器,来止争保群,维持秩序。

 

有公心,则能谦让。让则止争,不争则和。《左传》:“君子曰:让,礼之主也。”

 

人并不单独存在于社会中,而是融入“家”和“国”,形成密不可分的有机整体。对于一个人来说,通过“礼”能在让与争的平衡中温暖地保存自己的家庭,并兼顾身外的国家和不同民族的大集体,是一种莫大的智慧。强调让,是因为人易争而难让,尤其是难有那份天下为公的大爱情怀。

 

 

子曰:“恭而无礼则劳,慎而无礼则葸,勇而无礼则乱,直而无礼则绞。君子笃于亲,则民兴于仁,故旧不遗,则民不偷。”《论语·泰伯之二 》

 

孔子说:“恭敬而不懂礼就会疲倦,谨慎而不懂礼就会怯懦,勇敢而不懂礼就会作乱,直而不懂礼就会伤人。君子用深厚的感情来对待周围的人,民众就会因得到仁爱而兴旺繁荣。君子不遗弃故人和旧友,那么民众也不会去做偷鸡摸狗的事。”

 

当我们想到“礼”时,总会想到人与人之间的客套,和如何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,似乎都是戒备和陌生。事实上孔子在讲礼的时候,总是充满感情。“君子笃于亲”,“故旧不遗”,如此温暖,令人心生感动,轻轻地唤起了人们内心的善意和温柔,也就是“仁”。

 

 

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内在的仁人之心,那么外在的礼就显得无所依附,无从表现,就像人没有了灵魂一样。因此,仁是礼的灵魂,礼则是仁的外在形式。正所谓:“人而不仁,如礼何?人而不仁,如乐何?”就是说,作为一个人如果不仁,怎么可能理解并遵循礼乐,并将礼乐做好呢?

 

匡亚明先生说:“从孔子的伦理学角度去看,礼是人们的行为准则,体现了社会对人的外在约束;仁则是人的本质,是修己、爱人的内在自觉性……因此外与内,礼与仁必须统一起来。以礼的准则行仁(修己爱人),以仁的自觉复礼(贵贱有序,亲疏有等)。”(《孔子评传》)

 

心怀善意,“礼”让人与人之间互相尊重,从而维系着相互之间和谐的交流关系。“礼”让我们努力改善情绪表达的原始模式,使我们掌握了控制情绪的方法,从而达到一种“善”的境界,有利于我们与外部世界建立更加和谐的关系,改变原来遭遇到的困境。原来“礼”能让我们在生活中得到更多受益!豁然开朗后细细品味这圣人的情怀,这般的智慧、宽阔而温情脉脉,正所谓光风霁月,高山流水,唯见性情的无限美好。

 

 

在《论语·颜渊》有这么一个故事:

 

颜渊问仁,子曰:“克己复礼为仁。一日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焉。为仁由己,而由人乎哉?”颜渊曰:“请问其目。”子曰: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。”

 

这就是“克己复礼”的故事来源。这段话的意思是说,颜回请教如何才能达到仁的境界,孔子回答说:“努力约束自己,使自己的行为符合礼的要求。如果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,就可以达到理想的境界了,这是要靠自己去努力的。”颜回又问:“具体应当如何去做呢?”孔子答道:“不符合礼的事,就不要去看、不要去听、不要去说、不要去做。”

 

 

“克己复礼”是达到仁的境界的方法。历代学者都认为,这是孔门传授的“切要之言”,是一种紧要的、切实的修养方法,然而对于“克己复礼”的含义却有不同的阐释——这里的“克”字,在古代汉语中有“克制”的意思,也有“战胜”的意思。宋代学者朱熹认为:“克己”的真正含义就是战胜自我的私欲,在这里,“礼”不仅仅是具体的礼节,而是泛指天理,“复礼”就是应当遵循天理,这就把“克己复礼”的内涵大大扩展了。朱熹指出,“仁”就是人内心的完美道德境界,其实也无非天理,所以能战胜自己的私欲而复归于天理,自然就达到了仁的境界。 

 

为什么做一件事还得考虑到 “礼”?用“礼”来约束自己?因为很多事不是非此则彼、非对即错的,有些事是于情合理,于礼则不合。

 

春秋时鲁国有一条规定,即凡到外国游历看到鲁国人被卖为奴隶的,能够花钱将其赎回,并可在鲁国国库报账,国库依价归还。当时孔子的一名学生果真从外国赎回了鲁国人,但他并未到国库报账,百姓都在议论他品格高尚。

 

但孔子知道此事后,却大骂了这位学生,说他做错了事情,本来这条规定能让很多鲁国人被赎回,因为他并未去报账,影响了人们对报账人的看法,认为报账的人品格不高尚,因此很多人则假装没看见被贩卖的鲁国人,阻碍了鲁国人被赎回。

 

所以说,有些做法是在情在理的,但却不符合礼仪,会横生枝节,好事变坏事。

 

 

《论语·八佾》:林放问礼之本。子曰:“大哉问!礼,与其奢也,宁俭;丧,与其易也,宁戚。”

 

林放问什么是礼的根本,孔子回答说:“你问了个意义重大的问题啊!就礼仪而言,与其奢侈,宁可节俭;就丧事而言,与其仪式周全,宁可哀恸悲伤”。在这里,孔子似乎没有正面回答林放的问题,但仔细琢磨,孔子还是明确解答了礼的根本问题。这就是,礼节仪式不仅仅是表达礼的一种形式,根本上要体现“仁”的内涵。不能只停留在表面仪式上,更重要的是要从内心和感情上体悟礼的根本,明辨“礼”与“仁”的关系。

 

礼本于人心之仁,表露在外,就是礼。奢者易者,只注重形式外表,流于浮华,不若俭者戚者质朴而保有内心。《礼记·檀弓》中记载了子路的一段话,他曾经听孔子说丧礼“与其哀不足而礼有余也,不若礼不足而哀有余也”,祭礼“与其敬不足而礼有余也,不若礼不足而敬有余也”。与此言同义,所注重的还应该是礼本乎心。

 

 

子曰:“礼云礼云,玉帛云乎哉?乐云乐云,钟鼓云乎哉?”《论语·阳货》

 

玉帛,是礼所用之物;钟鼓,是乐所用之物。孔子痛心地说:“礼呀礼呀!说的是玉帛吗?乐啊乐啊!说的是钟鼓吗?”当社会失去规范的时候,礼乐教化就会成为空洞的、虚浮的,人们只是用它来装点或者娱乐,是一种热闹和应付,所行只是桌子上的玉帛、架子上的钟鼓,一些没有内涵蕴义的形式。因为缺乏真诚实质的心情,人们开始逐渐的厌烦,僵化的条文规定渐渐模糊远去。

 

没有仁爱精神,便无法继承和发扬礼乐。人先有恭敬之心而将之以玉帛,这才有礼;人先有和气之心而发之以钟鼓,这才有乐。礼乐还是本乎心,还是在于内心的敬、和。如果遗其本而专事其末,徒有其表,玉帛和钟鼓哪里能成为礼乐的代表呢?

 

可以说,礼乐是一体的,并指向着人的意义世界,通贯着人的全部存在的精神性和社会性:一方面是个人身心修养,但同时更为重要的,也是一个族群、一个国家、一个时代之“生命共同体”的教治得失、化育成败。孔子热切希望通过回归礼乐中本有的人文精神来使其重新焕发生机,生长出与时代、社会相适应的现实内容,谋求国家和人民的最大福祉,这也是礼乐人文教化的最高境界。

 

 

 

最后,用孔子的一段话总结礼的重要作用:

 

子曰:“礼者何也?即事之治也。君子有其事,必有其治。治国而无礼,譬犹瞽之无相与?伥伥其何之?譬如终夜有求于幽室之中,非烛何见?若无礼则手足无所错,耳目无所加,进退揖让无所制。是故,以之居处,长幼失其别;闺门,三族失其和;朝廷,官爵失其序;田猎,戎事失其策;军旅,武功失其制;宫室,失其度;量鼎,失其象;味,失其时;乐,失其节;车,失其式;鬼神,失其飨;丧纪,失其哀;辩说,失其党;官,失其体;政事,失其施,加于身而错于前,凡众之动,失其宜。如此,则无以祖洽于众也。”《礼记·仲尼燕居》

 

孔子说:“礼是什么呢?礼就是做事的办法。君子一定有要做的事,那就必定要有做事的办法,治理国家而没有礼,那就好比瞎子走路而没有助手,迷迷茫茫不知该往哪里走;又好比整夜在暗室中寻找东西,没有烛光能看见什么?如果没有礼,就会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,耳朵不知该听什么,眼睛不知该看什么,在社交场合是该进、该退、该揖、该让就全都乱了套。这样一来,日常生活中长辈、晚辈也就没大没小了;大家庭内部几代人也失去了和睦;朝廷上的官爵也乱了秩序;田猎和军事训练也毫无计划;行军打仗也没有了军纪、军规;宫室建筑奢华无度,铸量鼎不讲究规格式样;调五味不考虑春夏秋冬;乐曲乱吹一通;车辆的制造也不依规矩;祭祀鬼神的规格错乱;丧事办得不哀伤;论辩无人响应;百官的职守混乱;政令不知该如何施行,无论怎么做,抬手动脚都出毛病。这样一来,就没有办法融洽社会大众了。”

 

人心之困久矣;道之初始,今日正当其时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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